停止表演,回归真实,是希望的开始
这是奴隶社会的第 1858 篇文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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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诺写在前面:
看到一个朋友讲的一句话:贸易战的本质是科技战,科技战的本质是“教育战”,“教育战”的本质是教育“生产关系”的结构升级。
任正非说过的最核心的一句话,恐怕就是那句“一个国家的强盛,是在小学课堂里实现的。”真的希望我们有创新、有长久的竞争力而不再被动。我们的教育,需要从单一的自上而下内中空的现状,改变成为多元、有机、真实的连接结构。
世界教育的趋势是学校小微化,是因为这容易让师生之间,生生之间,学校和家长之间产生真实的连结。成就看见儿童,尊重儿童,以儿童为中心。下面这篇文章的作者,是一位一线教师。现状并不美好,但是真实面对,也是希望的开始。
4 月 1 日,一诺在奴隶社会上发表了一篇题为《李一诺:儿童友好,女性友好,应是中国社会发展的方向》的文章。这篇文章看得我浑身颤抖,几欲泪下。
如果把这个话题比喻成一棵大树,作为一名乡村教师,我所能讲述的,仅是这棵大树上的一个小树枝 — 乡村教育和儿童的真实状态。聊这个话题的人并不少,但更常见的,是旁观者视角的观察与解读。
而我是一个具体乡村教育场景里的乡村教师,乡村儿童是曾经的我自己,也是我现在每天相处的一个个具体鲜活的孩子。
作为一名乡村教师,更多的时候,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是作为鲜活个体而存在的,孩子当然也没有。事实上,在基层,我每天所见的,与其说是在培养祖国的花朵,不如说是在高效有序地批量制造社会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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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问题制造流水线上的孩子
1、必须无条件服从的孩子。
早上八点零三分,在一间教室门口,有一个孩子,背着书包,拿着饭盒,捧着课本,浑身挂的满满当当。
我走过去,问他:“你怎么不进去?”
他说:“迟到了不能进去。”
我说:“迟到了一分钟也不能进去?”
他摇了摇头。
我站在他面前,犹豫了很久,这件事情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因为学校里,老师不干涉其他老师的言行。这会引起当事老师的反感,但同时,我也知道,很多学校里的很多孩子,每天为了赶上学校的早读,必须很早就起来。
我说:“你把东西给我吧,我放在我办公室,你下课后来拿。”
我把他挂在身上的东西卸下来,往办公室走去。路上,一个低年级的女孩被家长扭送校园:“大家都没事!啊?就你事多!谁不是到点去读书,你以后去要饭吗?”女孩尖利的哭叫和挣扎,就像利刃刮过铁板,令人心里发寒。
如果孩子辩解呢?反抗呢?
有一次晚自习,值日教师揪着一个女生的衣领,将她拖到班主任面前:“这是你们班的吧?我说她,她居然还敢顶嘴?!”
班主任拿起书砸在这个女生头上,这个女生终于扛不住,开始哭起来。“你还敢哭?你还有脸哭?不许哭!”班主任大吼。
在严丝合缝的问题制造流水线上,也有孩子“羽化登仙”,游走于三界之外了。学生和老师在背后叫他们大神。
一位升级做了大神的孩子被家人硬送过来,家里没人带他。于是他和他的书包一起,在教室门口呆了一天,他一会儿站,一会儿坐,一会儿躺,一会儿唱歌,一会儿背两个英语单词……中午他从书包里拿出饭盒去食堂打了饭,然后又返回教室门口。
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,不用听课,不用做作业,不用考试,也没有人呵斥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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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、监视与被监视,举报与被举报 — 生活在天罗地网之中的孩子。
早读之后,全校集会。
好几个孩子因为晚自习看漫画书被通报,而其实全校性的读书活动,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着。还有新转入的孩子不愿去教室,躲在厕所里,遭到严厉批评。
新转入的学生一向被老师排斥,中途多了个人就多了份活,很多转入生都因为在原来的学校混不下去了,才转来转去;要不然就随着种东西、做小工的父母四处奔波,哪怕成绩还过得去,老师们也并没有去喜欢转入生的理由,更何况,“转入生成绩差,是麻烦制造机”的说法早就深入人心。
“课间跑来跑去”、“偷偷吃零食”、“读书不大声”……质量极好的广播,将孩子们的种种“罪行”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,众目睽睽之中,这些“罪行”多半是这些“小罪犯”身边的人举报的。
集会以后,办公室里开始热闹起来。孩子来办公室,无外乎两种情况:班干部来交作业本,打小报告;另一种是“小罪犯们”被叫过来教训。
“你找死吗?你是猪吗?”
“真的,你读书没用了,你就是个废物,没用了。”
“为什么老师就抓你不抓他?为什么别人都不打就打你?这就是你有问题!信不信我让全班别理你,让你死在那个角落!”
一个班级什么时候最团结?
在全班同学对一个孩子进行孤立的时候最团结。
而被训的孩子,你看不出丝毫的恐惧,愤怒,忧伤。大部分是麻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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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、振兴乡村教育语境下,被完全无视的儿童需求。
但其实,这一切,发生在一所特别大特别新特别美的乡村学校。它里面有漂亮的花池、墙报、假山、仪器设备等等,但这一切东西,对于学生而言,只有一个名字,那就是“不许碰”!谁碰就是谁找死。越是漂亮而丰富的东西进入校园,就意味着学生的活动空间越变越小。
那么那些学生不得不碰,必须要碰的东西呢?
有一次课间,学生跑进办公室告诉我,有同学把饮用水的水桶弄破了。我走进教室一看,学生想把水桶抬上一米多高的饮水机上,水桶太重,砸了下来。
我和两个男孩子一起把水桶抬上去后,顺手想把饮水机的插头插上。发现除了饮水机太高,水桶重到我一个成年人都抬不动之外,还有以下这些问题:
第一、教室里的插座都被多媒体的插头占领了,没地方插;
第二、饮水机的插头线太短,插不上;
第三、插头很湿,而且变形了。
我对学生说:“要热水来办公室。”学生说:“学生不可以进办公室装水。”就算允许,也没有多少学生敢走进办公室去装水。所以,学生基本上一年四季都只能喝冷水。
这种乱七八糟的设计,不用太细心,在校园里就可以发现好几处。
雨季的校园,就像一口巨大的池塘,住宿生们穿过整个校园去教工宿舍提热水。有些个头矮小的低年级孩子,一只手撑着伞,另一只手提着半桶热水,走上一小段,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,在浑水里艰难跋涉;很多孩子干脆不撑伞,提着水,尽可能快地赶回宿舍。
我不明白,那么多活生生的孩子,统统比不上那些贴着的、挂着的、摆着的死物吗?
每天我如果打开手机摄像头,以孩子为主角,在校园里拍一拍,都能拍到各种各样,也许在外界看来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。
但是我拍视频能用来干什么呢?发出去,也许会有舆论介入,然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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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最近很多恶性公共事件,迅速地发酵,迅速地各方失去理智,迅速地平息。这个时代,越来越多的人掌握了操控舆论的方法。
我不知道,近年遭遇之种种,算不算见识到了人性中最为扭曲,黑暗,可怖的一面。
我只知道,我听到了黑暗滋长的声音。
我清楚所有人的状态。都算不得恶人。
但并不妨碍悲剧日常的发生,一场盛大的舆论狂欢也并不能阻止大规模悲剧的日常。似是而非,弥散性的恐惧与不安,徒劳地咆哮与体罚。让人陷入习得性无助的日常。
这就是我们这些成年人制造的校园氛围。我们的效率越高,也就意味着我们制造的问题越多。
二、制造问题的我们,
是被如何被制造出来的?
1、从扭曲到毋庸置疑,只需一个绝对封闭的领域。
先讲一件寻常的小事。
激昂的音乐中,一群老师站在讲台上,主持人轮流介绍每个老师所教学科在某次大考中的各项考核数据 — 这是一群优秀的教师。然后老师们领了奖品,开始轮流分享成功经验。
“要狠,要打,要骂,连坐,隔离,请家长。”这是绝大部分老师分享中出现的关键词、高频词。
大家都在笑,会心地笑,心照不宣地笑。看着那些志得意满的优秀教师,可以想象他们回到班级后那威风八面的样子:你一现身,全班孩子瞬间肃然,这会让你觉得很爽。
但是,一直会这样吗?
慢慢的,你需要开始吼了,吼也不行了,要动手了。当动用暴力,让一群人鸦雀无声,弱者在你手中瑟瑟发抖,而你不用付出任何代价。这样日复一日,人性中的自我、操控欲,是会得到滋养的。
你会把任何的不同意见视作忤逆,而勃然大怒。所以,当暴力升级到极点,却依然不奏效的时候,教师将面临恐慌,再也无招可出的困境,和学生无药可救的认定。于是“失败”的老师就这样产生了。
为了躲避失败?能怎么办?于是各种“有效的手段”层出不穷,进入到新一轮的死循环。
成功的经验分享完了以后,考差了的老师以一种佝偻的姿态,走上讲台,他们要完成的规定内容是反省,并做出承诺。
这群老师一开始都佯装不在乎,可到后面可以感到整个人的目眦欲裂。学生差,家长渣,用尽了一切能用的办法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这是共同的说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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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办法之后,紧接着的是,我一定抓得更狠,布置更多作业,向这些有成功经验的老师学习,等等。
被高度羞耻感驱使,为了躲避这种高羞耻感,是否是让老师们疯狂的原因?一个老师的底气,已经到了只能靠简单粗暴的打和骂去维护了吗?简单粗暴的打骂就是乡村教师们所追求的价值吗?悲哀的是,这个不对外公布的大会给了我们肯定的回答。
在一个闭环的价值评价体系里,乡村教师没有其他可以学习的榜样,没有其他价值观的影响,马上奏效的诱惑又是如此之大,所以,打骂最终演化成的一种绝对正确。
2、从丰富多彩到扁平规整,只需要一个这样的日常。
如果是以个体看待乡村教师,每一个人都有其丰富性,有自己的经历、个性、小爱好、小家庭等等。但是当乡村教师被视作一个群体概念时,你会发现这个群体高度的趋同性:顺从、四平八稳、循规蹈矩。
从丰富多彩到扁平规整,乡村教师们的日常,都在经历着什么?
近千人的校园,几百号住宿生的校园,很难得有安静的时候,学生终于就寝以后,班主任和宿管老师们祈祷着不要出现打架、爬墙、生病、半夜想家哭个不停的小孩子。一个不告而别的孩子,就足以把老师们搞得人仰马翻。
每天陷于多如牛毛琐事的乡村教师,没有时间精力,也没有意识去思考在这条问题制造产业链上的自己,到底扮演着何种角色,更没有去思考自己是如何被深切地塑造着。
三、全人类是不存在的,
只有一个个具体的人,才是真实的存在
当作为个体的我,感受和需求被完全无视,我离我的内心也越来越远,人变得越来越麻木,好像除了蒙昧地随波逐流,也发现不了其他可以走的路,当然在教育教学中,更感受不到每一个孩子,其内心的渴望和丰富的个性。
但后来的转变是如何发生的呢?我想了想,大致有这几个阶段。
1、当作为个体的我被完全无视时。
乡村教育环境,等级感非常严重,领导对教师,教师对学生,百分之九十的对话,都是以训斥批评为主,剩下的部分听上去是表扬,其本质仍旧是评价,上级对下级的立场与用语:你这样做,我很满意,继续这样做。
你是为我服务的,你要做到让我满意,你的好与坏是由我说了算的。至于你的感受 — 你怎么可以有所谓的感受呢?
平和的,对一个个体处境的聆听与同理,几乎没有。
2、我也无视作为个体的儿童。
当个体的所有特性都淹没在群体之中,一个人更强烈的欲望,是要去证明自己的能耐。
作为老师,全副的心思都用来证明自己的优秀,这就会让自己无法真正看到作为个体的学生,眼中只有一个班集体,班集体的每个人是服务于这个班集体共同荣誉和共同目标的要素,要素的意思,就是学生甲乙丙丁在一个老师眼中的区别不大。
不可否认,有相当一段时间里,我处在这种状态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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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、看见了自己,才能看见孩子。
要让教师关注到作为个体的学生,首先要让教师意识到作为个体的自己 — 一个并不是只属于一个组织,只服从于一个体制的简单要素,而是一个人,一个诚实于自己的欲望、情绪与情感的人。
当作为一个个体被看见的时候,很多执念居然慢慢就放下了,人开始变得松弛。
慢慢看到了自己,为自己的伤痛而大哭,为自己的渺小而难过,为自己的每前进一步而欣喜,然后接纳自己所有的不堪,允许自己一时间爬不出狼狈的状态,那这种状态它想持续一会儿就让它持续一会儿吧。
无能为力,是普通人都不会陌生的感受吧?继而,才慢慢能看到作为个体的学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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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年人停止表演,回归真实,这是教育改革的起点,这也是教师在忙着优秀之前,需要做到的。
作为个体“被看到”的起点,毫无疑问,是从 2016 年与一土的邂逅开始的,从“被看到”,到“看到自己”,最后慢慢能“看到别人”,回看这条走过的路,虽然坎坷,却并不孤独。
乡村教育的问题,说起来,感觉挺无解的。表面看来,我对作为群体概念的乡村教师颇多诟病,但是同为乡村教师,对于具体个人,又心生怜悯。
乡村教育问题的根源,很多教育专家都说得非常透彻了,“留守”、“封闭”和“应试”,这三个词语就足以解释绝大部分的“为什么”,而要改变这些,高度仰赖于顶层建设与社会风气的转变。
每个孩子本身的特质受遗传、家庭和周边环境的影响远远大于一个具体老师的作用,而教师工作本身又是高度需要互相理解、支持和协作的,所以将教育的问题甩给具体的老师,任谁都会觉得委屈。
如果我们觉得委屈,那么想想比我们更弱小更委屈的孩子吧。
每每走进一个班级,我总为孩子们的状况感到心惊。我看到很多或冷漠、或警惕、或讨好、或复杂的孩子,唯独很少看到真实的、灵动的孩子。
如果教育非要有一个目的,让死气沉沉的孩子“活过来”,这就是我的目的。
有一次晚自习,我和一个令许多老师头疼不已的孩子,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聊天。
办公室是绝对不能选的,那里之于很多孩子,跟审讯室差不多。选择小树林,是因为那是孩子们为数不多的可以自由玩耍的地方,而且漫长而无聊的晚自习,他总是不耐,因而时常被值日教师训斥,于是我把他带出来。
我问他,你有没有喜欢的老师?他将头撇过去,说,没有。我说,是不是也不喜欢我?他梗着脖子,没有回答,身体不停地晃啊晃。我问他,那班上的同学呢?哪些人是你的好朋友?”他说了一长串的名字,然后他总结说:我有很多朋友。
我为自己之前的种种努力,却仍未收获这个孩子的“芳心”而难过了一下,但很快释然。我已慢慢学着放弃将“让孩子喜欢我”当成我和孩子交往的目的。
我对他的关注,是因为这个成天嘴里挂着三字经,并且明显对大人儿童的世界都充满不屑的孩子,他的过于早慧,会在大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,滑入某种陷阱 — 过早放弃学业,加入社会组织,染上恶习,等等。
聊完之后的第二天,这个孩子开始疏远我,我心里不是滋味。第三天,他的课桌空了 — 以肚子痛为由,请假回家了。第四天他回来了。上早读,他飞快地就把背诵任务完成了,而且坚持要到我这里背诵,一般情况下,孩子们都是去小组长那里背诵。
全班将背诵内容默写。我改完后发下去,他大声嚷嚷,我的对了都打错。本子全部发完后,我走到他面前,看了一下,他把两个字写得太近了,但是确实是写对了。
我说:“不好意思,我看错了,你以后也把字隔开一点吧。”
他低着头说好,酒窝一荡一荡的,在笑。
我突然明白过来:他不是不喜欢我,也不是排斥那样的交往,他只是不习惯。他不习惯那样直接的真心的互动。
孩子们需要的并不是那个高高在上、或凶神恶煞或苦口婆心或冠冕堂皇的老师,他们需要的,是能看到他们作为个体而存在的老师,知道并且接纳他们自身的喜怒哀乐,厌憎欢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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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事情,如闪烁着微光的小星星散落在夜空,之于浩渺的宇宙,这些微光实在不显眼极了,但却是我在教育生涯里,唯一想追寻的光。
如果一个体系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委屈,那么是否可以说明体系本身有着巨大的错误?我们又何必苦苦在错误里寻找正确的碎片?我们为何不能通过自己的独立思考,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价值体系?
建立起一个以成全人而不是改造规训人的价值体系?当越来越多面目清晰的人出现时,我们总是挂在嘴边的无比庞大的、让人无奈的所谓体制不就改变了吗?何需可怜兮兮地等待别人的拯救?
需知,痛苦并不因隐忍而消散,痛苦的解决若仍寄希望于“温良恭俭让”,这只会成为滋养它的土壤。
这个过程不会高贵优雅,因为生活已然步步紧逼,抗争就不要顾恋姿态的优雅。而我唯愿,有更多同道中人,一起前行。
最后
写完以上文字,内心一阵虚脱。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觉得自己就像《皇帝的新装》里那个说国王没有穿衣服的孩子。但是显然我已经不是孩子了,在成人的世界里,没有天真保护的直言不讳有时会令人尴尬。
但后来的无数次选择,我都和真实站在一起,这让我获得了我手写我心的畅快感,也让我破除了内心深处一个长久的困惑:我曾时常困惑于那些我通过网络看到的光鲜亮丽的乡村教育,和我每天所亲身感受到的乡村教育,哪个才是真实的。
后来我想通了,这种纠结,大可不必,也许都是真实的,也许,也都是片面的。就像爬山,有的人就像我一样,还在阳光不能及的那一面艰难跋涉;有的人站在了山脊上,看到了阳光与黑暗,一半一半;还有的人已然徜徉在阳光灿烂的那一边,世界无比光辉明亮。
只是相比光辉明亮的璀璨夺目,鲜活夺人,很多时候,黑暗之中也经常是无声之处,所以这篇文章就像我扔出去的一块石头,我也在期待光明,期待回响,期待亲爱的你,知晓在世界的一隅,有这样的一群人,真实地存在,聊一聊你所知道的乡村教育,谈一谈我们接下来要走什么样的路。
一个惊喜
2018 年年底,我参加了 C 计划第一期教师批判性思维训练营,这是我第一次相对系统的学习批判性思维,我也是第一次知道,思考,原来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情,有质量的思考,就像剥洋葱,一层层拨开,一层层深入,只可以永远靠近却好像永远无法抵达。
虽然 21 天以后,我的思维还谈不上脱胎换骨,但让我感觉我的大脑就像洗过一次澡,不仅有了问题意识,而且在思考的过程中,整个思路变得更加清晰、干净,这让我即使仍然身处于和以前一样的工作生活场所,却获取了一种崭新的看人与事的视角。
现在,我们迎来了第二期的教师思维训练营。我也迎来了生命中的又一个大彩蛋,这一次,我不是以学员,而是以助教的身份参与第二次训练营,这之于我,意义非凡,这之于我们的乡村教育,更加意义非凡,影响深远,期待与更多渴望获得批判性思维的教育同行相遇在训练营。想了解详细的朋友,欢迎点今天二条文章;乡村教师加入,只需 1 元,点击“阅读原文”即可报名。也欢迎大家帮忙分享给更多需要的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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